家短说个不停,加上一些添油加醋,闹得真心难看。
这两天他在诊所打吊瓶,好些人跑去看他,有些是真切关心,有些则是偷偷看他笑话。
他和死去的老伴就一个儿子,疼得如心肝肉。以前家里但凡有吃的喝的,都是他吃完以后,他们再捡剩下的吃。
偶尔遇到家里实在没得吃,老伴也会偷偷去借米粮给他吃,老两口就一个劲儿喝水。
可万万没想到他们百般疼爱的儿子,长大了竟一味儿顾着自己,从没搭理过他们老两口。
起初他和老伴还帮着他遮遮掩掩,说他打个工不容易,反正老人家还能干活,饿不着肚子,根本不用儿子费多一些心在老家。
直到家里的老房子和地都被儿子卖光,自己无处可去,村里人知道儿子过分,一个个骂骂咧咧,大骂他是“不孝子”!
村长见他可怜,呼吁大家有钱出钱,凑了几十块钱给他。
可他早已没脸面留在村里,干脆到县城流浪混日子。
这些年幸好有阿源照顾他,给他一份看门的工作,包吃包住,环境也忒好。
人老了,就容易想家。
在帝都七八年下来,他时不时挂念家乡的一草一木。本以为趁这个机会回老家待多一阵子,谁知脸皮再次被那个没良心的儿子给撕破。
他和老伴教子无方,让村里的乡村父老都看了笑话。
他现在害臊得很,没脸见人,压根不想在待在这里。
程木海听罢,仔细想了想,很快点头同意了。
“行,你想要回就回吧。反正仓库那边你熟得很,还有老同事作伴,日子也不会无聊。”
他了解老哥巴不得离开的心理,知道却不敢点破——实在让人心疼啊!
昌伯长长叹气,嗓音沙哑“我过了年就八十七了,也不知道还有个几年能活。阿海,老哥这辈子沾了你好多光,记在心里呢!”
“吃饭了。”刘英喊道“他昌伯,今晚咱们吃腊肉,都是从帝都带过来的。阿源特意去交待人家拿最新鲜的货,闻着很香!”
昌伯露出笑容,低声“我闻到了……很香很香。”
程木海帮忙摆碗筷,三人坐在厨房外头吃起来。
别墅的外门和大门都关着,窗户也没开,屋里很暖和。
昌伯的胃口非常好,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饭,还有好些腊肉。
刘英忍不住暗自心疼,温声“他昌伯,这一阵子你和阿源他爸肯定都没吃好,对吧?放心,我这几天做好吃好喝的,给你们两人补一补。”
昌伯忙摇头“天天都有得吃,从没饿着。”
三人一边聊,一边吃着。
忽然,外头传来“铛!”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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