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想着等搬完这些柴火今晚就可以歇息,匡庐打了个呵欠,然而当他与少年最后一次经过瑕盈的茶室门前,他们听到了一声不寻常的异响,好像有铁器砸落在地上。
匡庐和青修同时停下脚步,茶室里传来瑕盈艰难而痛苦的喘息声。
“先生……”
两人都意识到一些不妙,立刻将手里的木柴丢在地上,青修冲在前面,一推开门就看见瑕盈整个人跪在地上。
他的左手紧紧掐握着右手的手腕,右手掌心多了好几道圆形的伤口——伤口的正中心是鲜红色的,兼带着血肉模糊的血泡,边沿泛起一串浅白色的小点。
青修几步上前,才想扶瑕盈起身,就听见瑕盈用威胁的声音呵斥。
“……别碰我!”
青修浑身颤了一下,停了下来。
在瑕盈身前不远的地方,滚落着一个龟壳,三块铜钱散落在龟壳附近,大小与瑕盈掌心的伤口相当。
匡庐循着方才的声响慢慢摸到了龟壳和一枚铜钱。
“……先生是被什么东西伤着了?”
瑕盈没有回答,在最初难以忍受的剧痛过后,他再次恢复了宁静。
他忍受着伤口的痛苦,起身去近旁的抽屉里取药和绷带。
青修回头望着匡庐手中的铜钱,眼眶一下红了,“先生占卜用的铜钱……我……我都有好好涮洗、灼烧……”
“不是你的错,”瑕盈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轻声说道,“是我自己忘了戴手套,想着别的事情,就疏忽了。”
他飞快地给自己包扎,然后熟练地咬断了绷带一头。
“没什么,小伤。”
“青修,”匡庐在一旁吩咐道,“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拿去重新处理一遍。”
“……好。”青修有些慌张地听着匡庐的吩咐,只是颤抖的手几次去捡地上的铜板都不太成功,花了好些力气才把剩下两块钱装进龟壳里。
“先生多加小心。”匡庐向着瑕盈轻轻躬身,“既然没事,我们就先退下了。”
“嗯。”瑕盈点了点头。
茶室里很快又只剩下瑕盈一个人。
他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望着放在桌上的白纱手套,一时有些出神。
铜钱不比其他东西,它生来就注定要从一个人的手流向另一个人,不知沾染了世上多少人的气息,就算是洗过再多遍,这股铜臭也是洗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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