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了,您的皇位可不是皇兄留给你的么?
“如今报应来了!”晋王突然回身,将身后虚掩的殿门再次推开,“母亲,你睁开眼看看吧,就为了满足你一个人的权欲,长安已毁,洛阳被妖邪围城,万方黎民妻离子散,流离失所!我要是您,早就一死以谢天下了——呵,即便是死,我都不知以何颜面见我大周地下列祖列宗!”
孙幼微几次张口,终是一句话也未能讲出,她按着心口,喘息中一阵剧咳,忽地一口热血喷出,近旁宫人失声惊叫,连忙传召医官,上前搀扶察看。
孙幼微推开宫人的手,“……这也是,凤阁其他朝臣的意思?”
晋王的声音稍稍平缓了些,他双眼稍合,低声道,“不然,儿臣又如何能独自一人走到这里呢,臣心之向背,您应该也看清了吧。”
孙幼微冷哧了一声。
“……那么,你们还想干什么?要朕退位,拥你为帝?”
晋王眉目低垂,“儿臣也不想,您毕竟是我的母亲。不过朝臣们向儿臣嚎啕泣血,您当初还是帝姬之时,便蛾眉不肯让人,称帝后更是豺狼成性,近狎邪僻,实为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
晋王停顿了片刻,又从容不迫地抬头,“今年冬祭的事儿臣也听说了,现如今,您已是为天所厌之君,至于要如何平息天怒,您自行决断吧。”
孙幼微眼中露出一抹残酷的笑意,她靠在龙椅上,表情淡漠地望着底下的晋王,将呼吸慢慢调整平顺。
“阿嫣?”女帝突然开口。
“臣在。”
“你觉得,晋王说得好不好?”
冯嫣侧目望了一眼近旁的晋王,四目相对,晋王从冯嫣眼中看到了些微怜悯。
这目光令晋王感到一阵莫名。
冯嫣收回视线,表情复杂,她轻轻叹了口气,“臣……不知道。”
“那你回答朕,晋王这番话,说得真不真心?”孙幼微低声道,“他是被人蛊惑,所以决定来朕这儿冒个险,当一回被推到前面的傻瓜,好以小博大,还是……他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冯嫣沉默了一会儿,“殿下确实就是这么想的,他的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
“好,好……”孙幼微点头,“那倒也勇气可嘉,不算辱没了……朕的血脉。”
晋王看看座上的女帝,又看看身旁的冯嫣,略略感到疑惑。
孙幼微伸出五指,轻轻捋起自己额前垂落的白发,低声道,“那就给你……留个全尸吧。”
女帝此话一出,晋王顿时感到了危险,突然用力向地上摔下一块玉佩,殿门外也旋即传来一阵金戈脚步。
“母亲不要搞错了,儿臣今日是有备而来——”
太初宫突然暗淡下来。
明灭的烛火间,十六个身着白衣的禁厌师从暗处缓步走出,他们穿着宽袍,戴着金色的面具,两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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