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瞥了赫斯塔一眼,“证据?”
“你先听我把话讲完,”赫斯塔低声道,“但他们的如意算盘显然是打错了,因为你的洞察可能比他们的谋划更早:你事前替换了这艘船上的大部分船员,给每一个登船的乘客——女乘客——准备箴言,还预先写了一大堆又复杂又长的规则文本——”
“那不是我准备的,我只是稍微做了一些修改。”安娜低声道,“你不妨猜猜它的原作者是谁?”
赫斯塔稍稍颦眉,“零?”
安娜晃动食指,“错了。”
“……伯山甫?”
“啧啧。”
“不可能是千叶小姐,”赫斯塔低声道,“她才懒得做这些事情——”
“你的想象力呢?赫斯塔,”安娜轻声道,“难道司雷没有把她在晚宴的见闻告诉你?”
赫斯塔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才有些犹豫地开口:“……罗博格里耶?你不会是想说他吧?”
安娜没有回答,只是眉眼舒展地举起酒杯。
“罗博格里耶有一个爱好,训狗,”安娜轻声道,“他是一个狂热的生存爱好者,非常喜欢畅想人在末日中求生的情形,为此也做了大量准备——对他来说,狗是一个好选择。
“他给自己的狗修建了非常坚固的狗屋,喂的肉近乎奢侈,他安排了专门的仆人、兽医和训狗师照顾它们,这些犬只甚至有属于自己的林地……因为罗博格里耶非常喜欢狗,喜欢的程度甚至超过了人。
“但是,有一条规矩,在罗博格里耶那里是绝对不容违背的——狗不能进家门。”
“嗯?”赫斯塔想了想,“……他是觉得狗身上脏?”
“不,”安娜轻声道,“因为这会让狗对自己的地位产生一些错觉。
“情感上的亲近会损害这些猎手,让它们变得馋嘴、懒惰、任性……这不是罗博格里耶想看到的,因为他要的是猎狗,是巡逻犬,是一声令下就能整夜为庄园驻守的帮手,不是宠物。”
“出于……同样的原因,”安娜晃动酒杯,“他安排了一场航行。”
“至高礼赞?”
“嗯。”安娜点头。
赫斯塔仍有些不解,“你是说,他还是在训狗,只不过狗变成了他的追随者——”
“猜得不对,再猜。”安娜笑眯眯地看着赫斯塔。
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赫斯塔瞪眼望着眼前的桌面,许久没有开口。
“……再给点,提示?”
“你想要什么提示?”
“至高礼赞的航行,目的确实和‘驯化’相关?”
“可以这么说。”
“但却不是为罗博格里耶驯化他的追随者?”
安娜略一沉吟,“似乎……也不能完全否认这一点。”
“但你刚才还说我猜错了!”
“你确实错了,”安娜微笑着,“被邀请登上‘至高礼赞’上的乘客都对罗博格里耶怀有绝对的忠诚——他们个个年轻、俊美、充满热情,为了一个共同的远大理想,每一个都肯付出生命。”
“……他们也都通过了某项‘试炼’?”
“对,但这不重要。”
“好吧,我再捋捋,”赫斯塔俯下身,把自己滚烫的脸贴在了冰凉的桌面上,她低声喃喃:“罗博格里耶确实需要进一步地驯化他们,但这些追随者又已经对他抱有了绝对的忠诚……那他是要驯……”
突然,一个念头闪现。
“……女人?”赫斯塔望向安娜,“他是想要驯服那艘船上的——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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