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仲夏,自雨楼的雅间内,三个长相英俊器宇不凡的少年坐在圆木桌上,窗外自上而下宛若珠帘的山水流淌不歇,阵阵凉爽夹杂着花香草香的微风缓缓吹了进来。
一脸煞白的赫连长青抬头看了眼时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可是经过楚渊的好一顿劝慰这才稍稍的缓过劲来。
“说话你到底为啥这么怕你媳妇啊?”
赫连长青用沾满山泉水的手帕擦拭着脸庞和后脖颈:“我和舒畅是打娘胎就认识了的,从小在一起打滚,一起读私塾.”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吗,都那么熟了为什么会怕她?”
“你不懂!!”赫连长青猛然拍桌道,“从懂事开始我就怕她,她欺负我快二十年了!”
楚渊本来正细细品尝着含花羞,被他这么一惊,直接洒了半杯。
他嫌弃的拍打着下摆:“怎么欺负你的,让你产生这么大的心理阴影?”
赫连长青抿嘴道:“我不想回想,总之楚兄你一定要帮我啊!”
“这话就有些不对了吧,我即便能帮的了你一时,不能帮你一世啊,你明媒正娶了人家,要跟人家过一辈子的。”
“话说,就算你从小被她欺负,也不至于像你这样吧?”
楚渊一只手打转道:“你就没有试着反抗一下?”
“反抗?”赫连长青生无可恋的自嘲一般笑了笑,“她爷爷是南海儒圣,她姥爷是当今符箓宗师慕容云海,他俩舅舅是大明朝的护国龙正使和副使,她三个哥哥,大哥是青州剑府当代剑冠、二哥是第一宗门破天宗的当代神子,三哥是掌管天下水路七成的紫麟舵的舵主,都是即将步入帝玄的臻玄境,她”
楚渊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是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只见他一脸震惊的手扶着手,让其尽量的不要颤抖,当即伸手道:“够了,不要再说了!”
他一脸同情的把手搭在赫连长青的肩头上挖苦道:“你这哪是娶了个媳妇啊,你这明明是娶了个祖宗!”
“你们全家这不都得供着?”
赫连长青擤了擤鼻子:“在高堂面前,我有时候觉得自己都不是亲生的,在她面前但凡我声音无意的提高了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就跑不了的得家法伺候。”
“兄弟,这会子我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她了,我收回之前的话,你是个爷们!”
赫连长青心烦意乱的把楚渊的手打掉:“楚兄别说风凉话了,她顶多两个时辰就到了,你抓紧帮我想办法,先让我逃过这一关啊!”
“别,千万别!”说着楚渊便陡然站起身来就要走,“当我没来过,谢谢。”
开什么玩笑呢,不用说别人光是南海儒圣,那就是天底下最不能得罪的人。
远的不说,就说这前不久刚决斗完的“剑通天”吴青峰和“斩风断山”夏侯家甲要真论起来,都能算他弟子。
天底下能挂的上号,喊得出名字来的散修大能,得有九成的人都受过他的指点吧?
可楚渊还没迈步呢,突然就被秦立给拉住了,楚渊纳闷的看着他小声嘀咕道:“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溜啊!”
“楚兄你不能这样,朋友间肝胆相照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哎呦,你是我祖宗,你怎么比奚风还板,我要是得罪了他们家那位小祖宗,还活不活了?”
“适才听赫连兄所言,其妻子的长辈们都是深明大义之人,不会乱来的。”
赫连长青下意识的嘀咕道:“那可不一定”说完他察觉多言,立马捂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楚渊和秦立。
“你听见了吧,他自己都这么说了。”
秦立那股子倔劲上来了,一本正经道:“我虽然和赫连兄刚认识,但是受了人家的惠就要知道回报一二,我决定留下来帮他。”
楚渊跳脚道:“你受他什么惠了?”
突然回想起来紫金牌的楚渊一拍脑门一屁股又坐了下来,赫连长青当即腻歪了上来:“我就知道楚兄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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