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宁在见曾贤的时候,陆有仁来到了慈恩堂。
昨晚他一夜没睡,顶着两个黑眼圈来见母亲。
等了好一会儿,母亲才慢腾腾地由刘妈搀扶着出来。
“儿子给母亲请安。”
老夫人不冷不热地说道:“昨儿个不是说了吗?今日不用来请安。”
“父母健在,晨昏定省是身为儿子的最起码的礼节和孝心。”陆有仁道。
老夫人淡淡道:“好吧,你孝心尽过了,可以走了。”
“母亲,儿子有件要是要跟母亲商议。”陆有仁道。
“什么要事?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不就是公务吗?”老夫人兴致缺缺,她什么都不想听儿子说,总归是没有好事的。
陆有仁看了眼刘妈。
刘妈会意,道:“老夫人,老奴去看看厨房给您的早点做好了没有。”
随即朝屋内伺候的下人招招手,示意大家都出去。
陆有仁等不相干的人都退下了,方道:“母亲,您可知道府里的下人已经换了十之有七?”
“当然知道。”
“那母亲可否知道这些人都是小宁招进来的?”
老夫人斜他一眼:“不是小宁招进来的,是我招的,怎么?有问题吗?”
陆有仁道:“母亲,您是被小宁蒙骗了,这些人真的都是小宁招进来的。”
老夫人只觉得一股子怒火由心而起,一大早的跑来就是为了往小宁身上泼脏水吗?这个儿子,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对付小宁呢。
“有仁,小宁也是你的女儿,是咱们陆家的嫡长女,你这么处处针对她,拿她当仇人一样看待,你说你这是图个啥?图小宁她娘留下的那点东西吗?你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娄氏的失心疯传染了?娄氏要谋算纪氏的东西还说的过去,毕竟她姓娄,就想着往娘家扒扯,可你是姓陆,是小宁的父亲,你在这里争个什么劲儿?”老夫人忍不住冒火。
陆有仁怔怔道:“是小宁这么说的?”
“不用小宁说,我这眼睛虽然浑浊了,可还没瞎。”老夫人没好气道。
“不是,儿子跟她争什么,纪氏留下的东西,本来就是咱们陆家的。”陆有仁道。
老夫人真的很想把这个执迷不悟的儿子给轰出去,到这个时候他还在那自说自话。纪氏就是被他和娄氏合起伙来弄死的,有仁是没下药,可他没少给纪氏受气。想当初,她跟纪家老太太求娶的时候,那是在纪老太太面前拍过胸脯保证过的,说自己儿子一定会对纪氏好,她也会把纪氏当自己女儿一样疼爱。
结果呢?纪氏怀着身孕呢,有仁就跟娄氏搞上了,而她,就因为听大夫说以后纪氏子嗣上艰难了,就起了嫌弃之心,他们都对不起纪氏,对不起纪家老太太。
纪氏是带着恨和不甘走的,到死都没跟纪家告过一次陆家的状,一家女儿争两家的气,纪氏是活生生的憋出病来的呀。陆家对不起她,她不想把财产留给陆家人,只留给自己女儿也是情有可原的。
其实纪氏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小宁不是吗?如果陆家能善待小宁,那东西留给小宁跟留给陆家又有什么分别呢?
可惜,有仁就是想不通啊。
老夫人默默地叹了口气,恹恹道:“我不想跟你说这事,你说那些人是小宁招进来的,就这事,我得跟你好好掰扯掰扯,招人的告示是我让人写的,原先的人,多半都是娄氏留下的,我自然不能再用,这些人都是看了告示寻上门来的,苏姨娘和刘妈一起挑选的人。那时候小宁整天在御医院,压根就没管这事儿,你赖的着她吗?”
“母亲,她完全可以事先找好人,再叫他们自己寻过来,说不定,这些人都是纪家的人。要不然,小宁咋能出签长约的主意呢?她分明就是打着让咱们无法赶走这些人的主意。”陆有仁道。
老夫人用一种极陌生的目光看着自己儿子,她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的儿子。只觉得心冷啊,八月秋老虎肆虐的日子里,她却是冷到像是坐在了冰窖中。
她想发火,那怒火在胸膛里左冲右突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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