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娘是我的亲妹子。”姜栓柱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想到当年姜喜儿把孩子交给他的时候,她郑重又决然的表情,现在想来,她把真正死去的姜松抱走,就已经存了死志。
连死,也要护着姜二。
“当年,小松病了,天气正是越来越冷,我和他娘没法子,只好把孩子抱到县里,想要找喜儿,让她帮忙请个大夫医治。”姜栓柱喃喃说着,他的眼神,完全沉浸到了过去。
“到了半路,小松就没了。”姜栓柱闭了眼睛,将过程讲得十分清楚,不过是刚满月的孩子,夭折了,真要带回家,他和蔡婆子都嫌晦气。
他和蔡婆子本来打算悄悄把孩子埋了,再回家,谁知道,坑还没挖完,就碰上抱着孩子慌张赶路的姜喜儿。
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楚,姜喜儿当时看到他时,她眼底的激动。
从姜喜儿怎么调换两个孩子,怎么将东西交给他的,姜栓柱一点都没有隐瞒,说到一袋子首饰和银票的时候,他更加不敢看姜松。
姜松垂着眸子,问:“所以,家里建新房的钱,就是我娘给的?”
逼着亲哥哥发下毒誓,所以,他亲娘,很在乎他,和疼他,只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才将他送到姜家的?
“对。”
姜栓柱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可是,我还是要说,如果不说,我没脸去见我死去的妹妹。”
姜栓柱眼一闭,道:“你现在不缺银子,可是那玉佩,对你很重要,喜儿说,不能见光,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玉佩呢。”
姜松问。
“玉佩一直被蔡婆子拿着,离开的时候,应该也拿走了。”姜栓柱这些年,就一直没见到这块玉佩。
“姜二,我,对不起你。”姜栓柱的眼角沁着悔恨的泪。
屋子里,沉默着,安静得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许久,姜松道:“我娘的墓,有吗?”
“有,你娘死后,被拉到了乱葬岗,我夜里偷偷地把你娘埋在乱葬岗附近的山坡上。”姜栓柱说了地名,姜松二话不说,直接背起了姜栓柱,套上了马车离开。
一直到了丰安县附近的乱葬岗,天,阴沉沉的,哪怕才晌午,乱葬岗这里,也是阴森而又幽冷。
和村里的乱葬岗不一样,村里的乱葬岗,除了大大小小的土包之外,几乎看不到死尸。
县里附近的乱葬岗,要是碰上灾年的时候,尸体成堆,导致这附近荒无人烟的。
马车停在路边。
姜松背着姜栓柱指路,时隔几十年,姜栓柱也有些记不住,一直绕了七八回,姜栓柱突然看到一棵大松树,说:“就是这里,旁边还有被雷劈过的树干呢。”
姜栓柱盯着那棵大松树,当年他来的时候,才只是一个小小的松树,旁边那棵几人抱得住的树,被雷劈得焦黑,也没坏,也没倒,就这么立在山头上。
松树旁边,则是一个小土包,如果不把上头的草拔掉,怕是连小土包都看不出来。
“你确定,这就是我娘”姜松盯着姜栓柱,那冰冷的目光,让姜栓柱遍体生寒。
“对,我肯定,当年就是这棵被劈焦的树旁边,还有一棵小松树。”姜栓柱来的路上,就一直在说被雷劈过的树。
“那天晚上很黑,我就把喜儿埋在这里了。”
姜栓柱十分确定以及肯定地说着。
姜松站在小土包前,直接就双腿跪了下来,整个人匍匐在小土包前,他的脚下,是一连晴了几日,干得发裂的泥土,慢慢地被滋润着。
姜栓柱靠在大树上,看着姜松久久跪在地上的身影,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么重情义的好孩子,他当初为什么不对他好一点,哪怕是好一丁点,不把关系搞得这么僵,也不会
“爹,你这是怎么了?”张成风回家看了爷爷,爷爷的身体很好,见着他回来,也是高兴得很,特意杀了一只鸡。
张成风把鸡处理炖上了,打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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