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冷冷的如是想着之时,感受到了旁人的注视。
那名看似极其寻常的妇人,一直默不作声,甚至连满脸是狰狞伤口的王平央出现时,她表现得也丝毫不引人注意,她就如一个不相干的路边种菜的农妇,只是在安静而有礼的旁观着他们的对话和争执。
这时元燕才觉得自己有些心乱,未分清主次。
这名药谷圣手离开北魏的原因,以及是否能够再为自己和北魏所用,这才是自己最需要关注的重点,应该超过这南朝小贼的生死。
“晚辈卫清涟见过前辈。”她尽可能快的将功法对着王平央说完,然后到了这名老妇人身侧,认真的行了一礼。
这绝非做作,礼贤下士是她这种人最需要的品质,即便是在北魏,遇到足够值得重视的人,她也会如此。
“惭愧。”
黄秋棠看着元燕,回礼道:“若不是你们,恐怕此时已经横尸天蜈岭。”
她这名无论在北魏还是南朝都很出名的药师,说话的声音和神态都甚至依旧和寻常的妇人没有什么区别,她此时说话甚至没有带北魏边地的独特口音,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自幼在南方生活的人。
“我知道有些唐突,但我必须对军情有些判断。”
元燕看着她,按照她的经验,越是像黄秋棠这种在任何时候都显得平淡无奇的人,心志其实便是比一般人更为坚忍,只是她没有太多时间,所以她也必须用最直接的方式,尽可能的从她的口中问出些什么。
“据我所知,前辈您在北魏颇受优待,那为何又会到了宁州?为何到了宁州,藏匿在宁州军中,还会引来北魏军队的追杀,而且您在战场上也应该看得清楚,那些北魏军有赤罗丸,而那是党项皇族独特的手段。我必须知道在您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这恐怕会连党项都牵扯进来。”
听着元燕的这些话,林意的面色也渐渐变得肃然。
没有人怀疑她问这些话有什么独特的目的,的确对于此时的南朝而言,党项的态度将会对整个战争的进程造成巨大的影响。
党项这种偏安一隅的王国,对于南方王朝和北方王朝而言都不算强大,而且因为天然的地势原因,因为那些连绵的雪山的阻隔,也让这种王国派支军队行进到南方王朝和北方王朝境内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然而党项也不能算太过弱小。
若是这样的王国真的因为某种原因参战,那会有很多不可知的因素,因为南方王朝的修行者以前很少见到党项的修行者,至于军队,更是如此。南方王朝的边军都根本没有见过党项的正规军队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和党项有什么关系。”
黄秋棠沉默了会儿,然后说道:“在北魏我也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发觉有人要杀我,我才设法逃到了宁州。”
“是谁要杀你?”元燕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想来是北魏某个大人物。”黄秋棠微笑道,“这人能调用什么样的军队你们也已经见到,像我们这样的人,发觉有人要杀自己,第一时间想的便是逃,谁还能够去追究到底是什么人的授意?”
这样的回话令人头疼,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
元燕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你察觉是谁要出手杀你?”
“不知道。”黄秋棠摇了摇头。
元燕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这一句便让她觉得很有问题。
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会觉得是某个北魏权贵要杀她?
更何况以她的身份,即便有某个北魏权贵要杀她,她也可以设法将消息传递出去,不说别人,这样的事情,就连皇太后都会关注。
“不知道”,这样简单的三个字,便只能说明她有些事不想说,或者说不想对她说。
元燕垂下眼睑,不再多问。
她听到了前方不远处有水声,那应该有条山溪。
那便应该是她冒险和这些人分别的地方,所以她更加沉默。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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